■乐心父母带乐心回医院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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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医院肿瘤科的教授告诉周玲,关于她儿子乐心患癌后的多个“万幸”:肿瘤没有扩散、及时手术以致肿瘤没造成孩子瘫痪、坚持治疗治愈机会还是很大的……为了这些“万幸”,周玲和丈夫毅然卖掉老家的房子,为儿子准备了15万元治疗费。与癌症的斗争漫长而艰难,短短几个月,乐心已经用去十多万元治疗费,他是否有机会完成拟定的治疗计划,仍是未知数。

孩子颈部有肿块辗转求医

4岁的刘乐心是广西人,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两人自小形影不离。乐心的妈妈周玲说,孖仔的出生给家里带来快乐,但护养他们并不容易。为了照顾两名宝贝,原本在小学教书的她不惜停职回家,做全职妈妈。2015年9月,小兄弟俩上幼儿园以后,周玲才重执教鞭回到讲台。

同年,周玲夫妇拿出全部积蓄6万元作首付,在老家广西河池市环江县购置了一套商品房,“想尽最大努力,给两个孩子创造好一点的生活环境。”周玲说,她完全没有料到,在憧憬美好未来时,厄运正悄然降临。2016年10月,小乐心开始喊“手疼”,在此之前,他很喜欢用右手拉扯左手手指。周玲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含义,也未在意。一个月后,乐心的疼痛从手蔓延到脚,但周玲以为孩子只是玩耍时摔跤了。直到今年1月6日傍晚,为乐心洗澡时,周玲发现他的颈部锁骨处突然冒出一个肿块,她马上萌生了不祥预感。

在河池市环江县的医院,医生忧心地暗示陪同乐心求医的周玲夫妇,“孩子的情况比较麻烦,这个肿块肯定不是好东西,快去大医院检查。”接下来,周玲和丈夫经历了周折的求医。他们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从河池市到南宁,再由南宁到广州。辗转奔波中,小乐心的左手逐渐失去力量,甚至连拳头都握不住。

万幸及时手术避免了瘫痪

春节后,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头颈外科专家为乐心作出诊断,认为孩子可能患上了非常罕见的“恶性横纹肌样瘤”,“如果再拖一个月,肿瘤就会压迫颈椎神经,下半身就要瘫痪了。”医生对病情的这一番描述,让周玲惊出一身冷汗。

2月17日,乐心被推进手术室。回忆当日情形,周玲仍心有余悸:“乐心的主刀医生是三位顶尖的医生,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的儿童肿瘤科孙晓菲教授、头颈外科杨安奎教授和光华口腔医院的廖贵清教授,我觉得,三位重量级教授一起主刀,乐心的病情肯定是很重了。”手术从早上8点一直做到傍晚将近6点,术后,小乐心被送到ICU监护。周玲看见儿子的颈部和颈椎部位都各有一处缝合刀口,“心里好痛,他只有4岁。”

医院病理科对肿物做了分析,证实乐心所患确是“椎管内外沟通性恶性肾外横纹肌样瘤”——一种极为罕见的恶性肿瘤。

“孙晓菲教授事后告知我们,这种病在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有史以来只遇过3例,前两例都是成人,只有乐心是孩子。而我们也很‘万幸’,乐心的癌细胞并没有扩散,及时治疗且一直坚持的话,治愈希望非常大。”周玲说,尽管医生的话令人鼓舞,但他们很快意识到,维持治疗的道路困难重重,如何保证治疗费,才是他们遭遇的最大障碍。

周玲和丈夫合计了一下,要救儿子,必须卖房。河池的房子曾是一家人的希望,但夫妻俩毫不犹豫地将之变现,还清贷款后腾挪出15万元。根据肿瘤医院的收费单据记录,周玲这笔最后的“家当”,所剩已经不多。

复诊时仅剩来回车费,只能饿肚子

“当初卖房的决定很明智,如果不是这套房子,乐心的治疗维持不到今天。”周玲苦笑,她知道乐心的治疗才刚刚开始,根据治疗方案,孩子还要接受12次化疗、10次放疗。

清明节前夕,乐心回到医院复诊。周玲和孩子等待新快报记者探访之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她和丈夫身上仅有的钱,仅够来回车费和给孩子买一个面包。为了省钱,夫妇俩选择了饿肚子。

周玲看来,与癌症的斗争,实在是“烧钱”般的持久战,因为在上个月,乐心做完第二次化疗之后,她的账户上已经剩下不到5000元了。“真恨不得一分钱掰开两份来用。”周玲叹息道,身处闹市的他们时常感觉孤单,心里充斥着“穷途末路”的哀伤。

幸运的是,在医院护士的帮助下,周玲一家住进了儿童希望基金在广州设立的“小家”,“小家有米有油,有日用品供应,分担了我们很多的生活压力,更重要的是,和病友们一起,我们对癌症的恐惧也减轻了许多。”

但是,治疗费的难题仍横亘在周玲夫妇面前,“只要不中断治疗,我的孩子就能活下去。”周玲不愿看到,乐心的治疗因钱的问题不能继续,但她知道,如果“弹尽粮绝”,孩子很有可能失去治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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