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语喊外国女子为“鬼妹”,顶着这个出于礼貌现在很少被当面提起的历史性称呼,哪怕是在外国人面孔已经相当常见的广州,一个年轻窈窕的“鬼妹”匆匆走过,回头率还是很高的。
有意思的是,据广州市民政局的统计数据,自2006年以来,广州涉外婚姻(含港台澳)中,每年以200多对的速度在匀速下降。2006年,广州涉外婚姻(含港台澳)登记数量为2000多对;2008年,涉外婚姻为1500多对;2009年为1400多对;2010年为1200多对。其中,洋女婿和洋媳妇的比例非常悬殊:在册登记的上千个数据中,洋媳妇则为10来个。
是“鬼妹”不喜欢广州男人吗?来自法国的Pierre JULITTE却给了否定的回答,她说:“我希望,广州的男人能对我更主动一点就好了,他们太害羞,其实语言真的没有关系,只要你来跟我聊天就会发现,我会粤语的。”
她还断言,虽然仅仅只有几个月被外派到广州的经历,她已经发现,在广州,“做一个外国女人很占优势”。
广州对外国女性的友好,在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看来定义完全不同。来自欧美发达国家的女性,喜欢关注的是作为女性在社交和职场上难得的被关照的细节,而来自经济发展水平比较落后的国家的女性,则非常赞赏广州女性在职场上的拼搏姿态,这样的独立与坚强,令她们神往。
■新快报记者 罗韵
英国“鬼妹”Annie:
十几岁的小男生,对我嚷嚷着不能让女生埋单
在某动物保护组织工作的英国女学者Annie Clapton旅居广州半年有余,因为职业的关系,Annie经常跟许多本地企业打交道,这位身高一米七几、能够自己给汽车更换轮胎、组装双人床的女汉子,却时常发现自己受到各种优待,这些有的在以绅士风度著称的英国也是很少见到的。
“广州人对于女性的保护,也许没有扶门、帮忙脱大衣这样的形式,但是来得非常实际和细心。我跟这边的企业职员洽谈或者外出饭局、聚会的时候,他们点饮料之前都会主动问问我,女士需不需要热饮——好几次以后我才搞明白,他们是在隐晦地关怀女士的健康,这样感觉真贴心。”
她还发现,入座的时候她总能“巧妙地”避开上菜和空调直吹的位置。酒过三巡以后,爱照顾人的广州男士还会悄悄把她杯子里的红酒换成可乐,或者让服务员端上一杯热茶,以免让她饮酒过多。
有她在场的时候,男士们也会自觉避到户外去抽烟。聚会结束的时候,男士们绝对会负责埋单,并且主动帮她提文件袋、购物袋,先送她上车。Annie认为,广州男士的绅士风度也许并不华丽浪漫,可是却很贴心实在。
“有一次,一个朋友带着她读中学的儿子来办公室看我,我们一起出去买饮料喝,小男孩坚持用他的零花钱帮我付了饮料钱,还不许我拒绝,他才十多岁,就嚷嚷着男生不能让女生埋单——虽然我比较赞成朋友之间AA制,但是这样的心意也让人觉得舒服。”
乌克兰“鬼妹”Louisa:
广州的职业女性很美,认真努力的姿态最美好
某教育机构的乌克兰钢琴培训教师Louisa曾经在中国的许多个城市工作和生活过,五年前在广州定居下来。
在她看来,广州是她所居住过的对外国女性最友好的城市之一,因为这里有足够多样的脑力工作供女性选择,让女性可以轻松地养活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在到来之前,她一度认为作为一个历史名城,广州肯定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亚洲式”社会,即男性负责在外面工作,女性在家中照顾家人,可是实际上,她惊讶地发现,在工作和生活中认识的职业女性数量超过她的想象,这里的职业气氛十分浓厚。
“无论是什么年龄段、处在怎样的婚姻状态中的女性,几乎都有一份自己的职业,这里的女性对待职业的态度很认真努力,照顾家庭也细心尽责,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当然,社会提供给她们的受教育机会和工作机会也非常多,作为一个旅居在这里的外国女性,我当然也会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
Louisa说,全世界的时尚杂志、女性读物都在教姑娘们如何效仿法国女性的自在优雅,可是在她看来,广州写字楼区穿着正装、匆匆忙忙走过的女白领自有一种认真、努力的美好姿态,她们化着精致的妆容、脚踩高跟鞋,带着温和谦虚的微笑,看起来斗志昂扬又充满善意,让人内心产生信任。
她曾在广州多家小型民营企业工作过,“作为一个初来乍到、中文水平不是太好的外国女人,我很惊喜地发现在广州想要活下来并不困难,到处都是机会,因为有很多工作都适合我做,这里的雇主对我也都比较友善。”
除了现在这份工作,她曾经在写字楼担任过前台,在精品店做过销售,在餐厅做过店长,在语言学校做过老师,也在摄影公司做过模特。作为一名外国女性,她在工作中也总能受到同事和上司的关照,当她在工作日要请假去续签、去定机票的时候,还有宗教和传统节日的时候,大家都会尊重她的习俗,照顾她的感受。
在一个公司呆的久了,大家也会默默记住她的习惯,“知道我用不好筷子,去聚餐的时候会特意挑选西餐厅,要是吃火锅或中餐,同事打电话订座位的时候还会特意问餐厅是否有供外国人用的刀叉,生怕我会尴尬。圣诞节的时候也会特意帮助我把工作排开,好让我飞回家乡跟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