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旭登上中国航展纪念封 新华社 发

金羊网记者 黄珏

1月12日，空军歼-10女飞行员余旭，在飞行训练中不幸牺牲。

余旭1986年出生于四川崇州，2005年考入解放军空军航空大学，成为第八批女飞行学员。她曾参加过天安门阅兵飞行表演，在今年11月的第11届中国（珠海）航展和上届珠海航展上，她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羊城晚报记者曾两次采访余旭，获悉余旭牺牲消息后深感痛心，两次采访经历仍历历在目。

1 一个可爱温柔的邻家妹妹

还记得两年前的11月，第十届珠海航展，余旭等4名女飞行员首次集体露面，她们将首次驾驶歼击机进行公开特技飞行表演。开幕式的表演结束后不久，中国空军在展馆内举行了发布会，飞行员们与媒体近距离见面交谈，在四位女飞行员的合影中，可以明显看到偏瘦的余旭，脸上的微笑还带着些羞涩，后来单独聊天时才知道，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绕和关注，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和不好意思”。但记者记住的是，与排着长龙的队伍一一合影，余旭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就像一个可爱温柔的邻家妹妹。

这个面带笑容的脸庞，即使戴上墨镜，也给人印象深刻。

今年10月26日，将参加第11届珠海航展的八一飞行表演队提前来到了珠海，随行而来14名飞行队员，并未有女飞行员。但在歼-10落地后，在一群空军飞行员中，记者看到了一头短发的余旭，“嘿，余旭！”随着一声熟悉的招呼，戴着墨镜英姿飒爽的余旭，自然地回过头来挥手微笑。记者发现，两年的时间，余旭的笑容变得更加自信和成熟。

2 “最好的表演永远是下一次”

主飞4号机位的余旭，已飞过4种机型、近1000小时飞行时间，是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飞行一大队一中队中队长，二级飞行员，有着空军上尉军衔。虽然头衔很长，但余旭却是4名女飞行员中最瘦小的，因此在飞行高难动作时，她需承受比别人更大的负荷。在专业抗载荷训练中，飞行员的达标标准是7个G，这相当于七倍的体重加在人身上。而身材瘦小的余旭要承受相对更多的困难。

在两年前记者就问过，余旭你从小跳舞，身材又好，干吗不继续跳着，多美啊。余旭说，飞上蓝天是浸入骨髓的梦想，从2005年背着爸妈去拿了招飞信息，就向往着一条全新的人生道路。训练的艰难，对家人的不舍，在坚定的信念下“从未退缩过”，因为对飞行事业是“真的热爱”，加入表演队后，“挑战自我，高飞远航”成了她的座右铭。

余旭对自己要求也很高，她说，每一次表演后都可以找到进步的空间，“最好的表演永远都是下一次”。对这位看起来温柔亲和的女飞行员，队长曹振曾在媒体前毫不吝啬地称赞其技术过硬，在歼-10飞行表演中，绝对是主力。

3 未曾想一挥手竟成永别

今年的航展上，开幕当天空军举行了新闻发布会。相比往届，今年的媒体数量更多，采访几乎得“抢”，余旭的再次出现仍然是热点。经过两年的锻炼，余旭的笑容更成熟，应对采访也更加自然，眼中流露出对飞行的热爱同样也是有增无减。她说，航展上会把最好的状态展现给大家。

因为接到其他采访任务，记者等候多时没能采访到她，分别时记者和余旭说，我们下次一定好好再聊聊。她点头微笑着挥挥手说“再见”。未曾想到，这一挥手，便成了永别。记者痛心，应该当时坚持留下和她再多叙一时，现在只能让那抹自信的微笑留在蓝天上了。

朋友圈最后一条信息：

祝空军生日快乐

余旭的朋友圈，永远停在了2016年11月11日，《人民空军！67岁生日快乐》是她更新的最后一条信息。

12日下午，还有朋友通过微信向她喊话，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但这，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她正如其微信头像一般，口含着一朵白色栀子花，轻轻闭上了眼睛。

余旭发朋友圈并不勤，再之前，发的是珠海航展的记忆。

牺牲头一天，余旭还委托好姐妹余颖的爱人朱先生给她准备几条薄荷烟，她要带给北京的战友。

余旭和余颖亲如姐妹，余旭称呼余颖姐姐，叫朱先生姐夫。

此前，她曾在微信里告诉姐夫：“(10月)26号我带队长机飞珠海，然后下月七八号左右回天津，后面就去武汉疗养了。”

不过这一次，余旭爽约了。

余旭牺牲后，姐夫发了条朋友圈：妹妹一路走好，家里还有姐姐和姐夫照顾父母，你在那边放心好了，不要担心父母。你为祖国国防事业牺牲，剩下的事交给姐姐和姐夫。（华西都市报）

制图/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