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风险极大的手术
2016年9月21日上午7:30,翟凤岗被推进了手术室,采用的就是微创的方法进行“袖式切除”:医生将右肺上叶和中叶切除,使右主支气管与右下叶支气管连接吻合。同时,由于右肺动脉干已被肿物侵及,医生还将右肺动脉干修复后与右下叶动脉直接吻合,同时清扫了所有的淋巴结。
手术前后花了近12个小时。待到翟凤岗顺利苏醒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翟凤岗醒来后就想自己走回病房。在医生的劝阻下,他在ICU病房待了一夜。第二天,他住回了普通病房。术后第三天,翟凤岗的血痰已经基本咳净,再也没有剧烈咳嗽了;术后第五天,右肺引流管摘除,伤口愈合良好;术后第十五天,翟凤岗顺利出院,他第一次无比轻松地在珠江边散了一次步,悠然自得。
“其实翟凤岗的情况不算是最难的,这些年,我们每天面对的都是高危疑难的肺癌患者。做过年龄最大的患者有96岁,还是两叶肺切除。”邵文龙说。
远程医疗日渐普遍 未来发展路还很长
翟凤岗的成功治疗,缘起于一次特殊的远程会诊。随着医疗技术水平不断发展,远程医疗会诊已经越来越普遍。在广东,多家医院已经开展国内甚至国际远程会诊,随着分级诊疗制度的逐渐建立,远程会诊更多将运用于帮扶基层医院提高医疗服务水平上。
早在2014年,国内规模最大的国际远程病理会诊中心就在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揭牌。这家由中山大学联合美国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共建的“国际远程病理会诊中心”,通过数字化信息技术,将病理师手中的一张小玻璃切片转化为数字图片,通过网络,与美国病理专家共同会诊,与此同时,构建了数字化远程病理会诊平台,双方共享病理专家团队,为医生和患者提供疑难病例远程病理会诊及咨询。
中山六院病理科主任黄艳介绍,自该中心成立至今,每年开展国际远程会诊约40例,主要都是疑难病例的讨论、咨询和会诊。“因为时差的关系,远程病理会诊结果最快2-3天可以出来,最慢一周可以出结果。”黄艳说,这些从大洋彼岸发回的诊断结果,准确率近100%,诊断范围目前可以覆盖除淋巴造血细胞肿瘤类疾病外的所有病种。
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也经常开展国际远程会诊,其面向的主要是美国、新加坡、香港等国家和地区的医疗机构。记者了解到,今年7月,该院国际远程会诊中心即将建成,“这是一个开放式远程大平台,不仅我们可以用,其他医院只要有条件,技术上能解决,都可以接入进来。”中山一院医务处副处长张武军说,远程会诊能够带来的最直接便利就是,患者不用奔波,专家就在“身边”。
那么,什么样的病例需要动用国际远程会诊呢?张武军和黄艳都表示,主要还是疑难病例,“以肿瘤患者为主,尤其是全身转移的肿瘤患者。”张武军表示,目前国外在肿瘤免疫治疗、靶向药物治疗等方面还是走得比较前,市面上多数靶向药物的研发还是以欧美为主,通过开展国际远程会诊,跟国外专家沟通、讨论,对于国内医院提高自身综合水平有帮助。
羊城晚报记者采访发现,目前国际远程会诊在技术上其实已经基本没有瓶颈,但目前主要还是以咨询、讨论为主,要达到人们所期望的医生“无国界”随时做诊断还是很难。首先,由于时差的原因,必须提前预约,通过电话、邮件等多种形式将病例资料充分沟通后,再约好时间做会诊,如果出现“术中急诊”的情况,基本无法实现随时连线。另一方面,由于各国体制不同,对医生资质的认证方式并不一样。对此,广东省人民医院影像医学中心主任、信息处负责人梁长虹表示,目前国内有医院的MTD团队会请外国医生来做手术,“但他是否有资质,其实是一个问题。虽然他在国外是医生,可他没有在中国注册而在中国行医,就会涉嫌违法。”他认为,如果双方医师资质能够实现互认,未来会有更多的可能性。